第20章 不要这样看着本王！

    第二十章  不要这样看着本王！
    太监连忙将盏子从李承佑手中接过，轻抚着他的后背。
    捏紧的嗓子连忙关切道：“万岁爷，您可当心些呀！”
    李承佑无奈笑了笑，侧目看向身侧太监，挑了挑眉问道：“夜叉？为何要唤她做夜叉？是生的丑陋还是行事乖张？”
    “兴许是王妃惩处了王府的几个刁奴。”太监躬身回应。
    李承佑挑了挑眉，脑海中确实那日在慈宁宫的场景。
    想着便嗤得一笑。
    在宫中尚且如此刚烈，府中岂还得了？
    想至此，李承佑竟然有些心疼这位弟弟，竟被这么个女子缠上。
    “奴婢还听到，这位王妃还开了书铺。”太监继续禀报。
    “进京赶考多为穷苦人家之人，来了京城也要寻些糊口的生计，王妃心善，给了这些举子们机会，可以抄书卖于书铺。”
    闻言，李承佑眉心轻隆，垂眸看向身侧太监。
    “你觉得这是心善，不是王妃为了替瑞王拉拢人心之举？”
    太监笑容凝在脸上，后退两步跪拜在前。
    “皇上请恕奴才大不敬之言，王妃既然有心和离，想来也不愿同王爷共事，王妃此举，应不是为了王爷。”
    话毕，太监瑟缩成一团，等待着皇帝降罪。
    此话虽说冒犯，可的确有道理。
    烛火摇曳，李承佑深邃的眼眸闪过怜悯，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起身吧。”
    太监长舒一口气，伺候李承佑宽衣入睡。
    躺在龙榻之上，李承佑心里却有了盘算。
    如今朝中可用之人不多，今年春闱或可挑些人才。
    可官场上的关系盘根错节，送上殿堂的，兴许也是旁人精挑细选过得。
    不若趁着殿试之前，去京中走一遭。
    顺便瞧上一瞧，这位瑞王妃究竟有何手段。
    一连三日，沈万娇都没有去书铺。
    唯有彩儿日日往外跑，不是去城东便是去城南。
    就连如意也起了疑心。
    奈何骞嬷嬷盯得实在太紧巴，根本抽不出空来去跟踪彩儿。
    虽说眼下已然入春，可依旧有些冷，好在后晌的阳光好些，倒也没那么难熬。
    沈万娇命人将躺椅搬到了院子里，梨树下，晒着太阳，瞧瞧账本，倒也还算不错。
    “小姐！”
    彩儿匆匆而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见状，骞嬷嬷忙将如意差去了后厨，院落只有主仆三人，说话才安心些。
    “这几日跟纸铺的老板周旋，倒是探到了些口风，出城往西走三里地，那一片种的都是麻田，可以收来做纸。”
    “不过这纸用来有些许粗糙，不过这几日我发现桑树皮也可以造纸，京城四周养蚕之人多之又多，原材料不怕买不到的。”
    彩儿满心欢喜，嗓子都有些沙哑，匆匆接过骞嬷嬷递来的梨水，一口灌下，接着道：“还有，桐油也已经寻到了商贩，我同他谈好了价钱。”
    “我粗略算了一下，咱们自己印刷的成本，可是比在张老板那儿便宜了足足八成呢！”
    彩儿激动的嗓子有些沙哑。
    沈万娇与骞嬷嬷相视一笑。
    这几日随自己做生意，彩儿倒是会了不少，从前算账都要算半天，如今算利润倒是手拿把掐了。
    既如此，日后便也不愁没人帮衬了。
    “既如此，那便开始行动吧，必要时可以将王府的腰牌拿上来，不用多数他们自然不会为难。”
    对于权力，沈万娇是很坦荡的。
    既然能用，那便不要客气。
    这几日临近春闱，进城之人多了许多，刑部大大小小的案子也不少，便不劳烦谢蔺了。
    将事情吩咐下去，彩儿的动作十分迅速。
    不出三日，所有的事情全部搞定。
    沈万娇特地将母亲留下来的一座庄子用来造纸制墨。
    而后又特地寻了匠人，不出五日，便能自给自足。
    这几日，李承瑞都没有回府，听下人说，他每日都宿在了营地。
    不过沈万娇并不在意。
    他即便是睡在大街上，只要不被旁人知晓，沈万娇也不会去瞧的。
    “骞嬷嬷，耕地那边如何了？”临睡前，沈万娇问询道。
    “已经种下番薯了，按着您的吩咐，种的都是些耐旱扛饥的粮食。”骞嬷嬷轻声回应。
    如今这一步走的没错，剩下的便要囤些粮食。
    若是买大量的粮食，只怕会遭人疑心。
    沈万娇若有所思，随后透过铜镜看向骞嬷嬷：“骞嬷嬷，这个月起，粮食的采买由你亲自操持，买两份，一份走王府的帐，粮食依旧堆在王府的库房，另一份我单独给你银钱，粮食便放在庄子上。”
    骞嬷嬷虽不理解为何要如此，但小姐吩咐，她自然是会遵命去做的。
    书铺的生意逐渐稳定，从前的张老板却日日上门来求见沈万娇。
    只是日日碰壁，无奈而归。
    进京赶考的举子多了起来，都知道这书铺可以抄书换钱，纷纷来寻。
    生意也渐渐好转。
    文人聚集之地，正是众官员警惕之地。
    好在沈万娇特地叮嘱，不可厚此薄彼以生事端。
    书铺倒也没有被旁人揪住错处。
    一日，李承瑞倒是破天荒地回府，更径直进了沈万娇的院子。
    沈万娇来不及准备，李承瑞锋利的眸子便已经落在自己身上。
    “书铺的生意倒是如火如荼。”不阴不阳的话传来。
    沈万娇识相跪地。
    “托王爷的福，一切安好。”漂亮话，沈万娇是会说的。
    “书铺，关门。”
    他甚至不愿多说几个字，冷声命令道。
    这样的情况，沈万娇也有预料，只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快。
    “为什么。”这次，她没有恭维，抬眸直视男人的眼睛。
    她的眼睛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
    可眼下，冷漠在眼底流转，一时间，李承瑞竟有些无所适从。
    片刻后，愤怒在他眼底蔓延开来：“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
    是，她的目光是挑衅。
    李承瑞不喜欢，更不允许有人这样看着他。
    沈万娇堪堪垂眸，她并不想和李承瑞有争执。
    “你公然开书铺，还要那些举人抄书，这是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