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知根知底

    第一十二章  知根知底
    沈若岚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疲惫不堪的模样，应道：“夫君说的是，我也确实有些乏了，妾身先回房歇息片刻，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顾砚卿见沈若岚答应离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道：“好，你快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沈若岚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听雨轩。
    她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果然，她前脚刚走，顾砚卿便立刻将赵雪棠和年正芳叫到了一起，三人凑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极低，沈若岚听不真切，但从他们紧张的神情来看，定是在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若岚心中冷笑，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这三人，定然与孩子生病一事脱不了干系！
    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瞒到什么时候！
    不过片刻，顾砚卿便又换了一副关切的面孔，踱步而来，“夫人受累了”
    沈若岚摆摆手，而后说道，“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
    她抬眸，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疲惫：“那孩子怎么样了？。”
    顾砚卿闻言，点点头，“有郭太医妙手，已经好多了。”
    沈若岚似是松了口气，温言道：“那就好，那就好。”
    顾砚卿顿了顿，又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夫人方才说孩子是中毒？可知是何人所为？”
    他面上关切，眼底却闪过慌乱，
    他目光闪烁，不敢与沈若岚对视。
    沈若岚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妾身也不知。只是听郭太医说，孩子脉象有异，像是中了毒。具体如何，还需等黄玉将那米汤鉴定的结果出来才能知晓。”
    顾砚卿闻言，脸色骤变，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故作震惊道：“竟有此事？”
    “这府中竟有人如此歹毒，连这般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夫人放心，为夫定会彻查此事，定要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严惩不贷！”
    他义正辞严，像是对一切都毫不知情，当真痛心疾首一般。
    沈若岚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凄然一笑，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夫君说的是。妾身只是担心这孩子，若是这府里当真有包藏祸心之人，那妾身的孩子岂不是日夜都处在危险之中？”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惜。
    顾砚卿见状，心中虽有些不耐，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慰道：“夫人莫要多虑，有为夫在，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孩子。”
    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襁褓中的婴孩，目光复杂。
    若是仔细看过去，能看出其中藏着浓浓的恨意。
    “这孩子，身子骨倒是强健。想来也是夫人平日里照料得好，更是这孩子有福气，才能逢凶化吉。”
    沈若岚闻言，心中冷意更甚。
    她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垂眸道：“夫君说的是，妾身也觉得这孩子命大。只是妾身还是放心不下。不如等妾身出了月子，便将这府中上下人等，都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对这孩子下手！”
    她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顾砚卿闻言，只觉得一阵头大。
    他本想借此事将沈若岚的注意力引开，却没想到她竟如此执着。
    若是当真彻查此事，难免会牵扯出赵雪棠和年正芳，到时候，他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了。
    可此时此刻，他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柔声劝道。
    “夫人，你身子还未痊愈，这些事，还是等出了月子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是好好休养，莫要操劳过度，伤了身子。”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这府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想来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或许……只是个误会也说不定。”
    沈若岚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担忧的模样。
    “夫君说的是，只是……妾身还是放心不下。这孩子可是妾身的命根，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她说着，又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顾砚卿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继续哄着：“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等你出了月子，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为夫定会支持你。”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等沈若岚出了月子，他定要找个借口将此事搪塞过去，绝不能让她查出什么来。
    沈若岚见他答应，这才破涕为笑，柔声道：“多谢夫君体谅。时候不早了，夫君也早些歇息吧。”
    顾砚卿如释重负，连忙道：“好，那你好好休息，为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去书房了。”
    说罢，他便匆匆离开了听雨轩。
    待顾砚卿走后，黄玉从外间走了进来，低声道：“奴婢方才瞧见，老爷他从我们房里出去后，又去了听雨轩。”
    沈若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嘲讽：“随他们去吧。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她俯身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孩，眸色温柔下来，带着独属于母亲的温柔。
    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稚嫩的脸颊，柔声道：“孩子，你放心，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那些欠我们的，娘亲都会一一讨回来！”
    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爱意，原本熟睡的婴儿竟突然啼哭起来，声音虽小，却透着股子委屈。
    沈若岚看见孩子这般模样，心中更觉得不好受。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却越擦越多，根本停不下来。
    黄玉见状，忙上前轻拍着孩子的背，柔声哄道：“小少爷定是惦记着您呢。”
    沈若岚擦干眼泪，看着黄玉道：”这些日子，多亏有你在。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挺住。“
    黄玉连忙摇头，道：“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伺候大小姐，本就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