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恶性循环

    无论怎么用力吻，都无法够得着他想要的安慰。
    林子骁终于还是气馁地松了手。
    嘴里的咸腥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他知道，他又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那懊悔的感觉快要把他折磨死掉，对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的恶性循环。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南溪洗漱完，穿着浅色睡裙，犹豫地站在过道上，看向靠在床头吸烟的林子骁。
    他看起来很烦躁，不然不会抽那么多烟。
    “去你房间睡。”他连看都不愿看她，手指夹着香烟，沉闷地。
    南溪极轻地嗯一声，穿过他的房间，到里面去。
    是她的房间，其实是主卧的一部分，两个空间其实是相通的，只是很简单地用半堵墙隔开。
    “记得上药！”他忽然又在后面补充一句，冷漠得像命令。
    完他将烟头狠狠地摁到烟灰缸里，翻身背对着那个曾站着南溪的过道。
    他想要抱着她入睡，想得胸口都有种荒凉的感觉。
    但今天他们真的已经折腾够了，他不愿意再让那种懊悔的感觉一而再，再而三地充塞他的心，他怕自己会恨得杀死自己。
    可是不幸的是，现在他就已经开始懊恼了。
    她要怎样给自己受伤的后背上药？他应该帮她。
    但他又没法放下那该死的面子。
    他害怕他只要显出一丝害怕失去她的端倪，她就会看低他，然后更加肆无忌惮做起从他身边逃走的千秋美梦。
    打开手机，调出那个隐蔽的监控。
    画面里的人确实听话地将药盒拿到梳妆台上，褪开睡衣的肩带，对着镜子给胸口几处瘀痕抹上药。
    抹了穿衣容易发现的几处，她就草草收工。
    大概是抬手时感觉到背后的痛，她转过身想看看背上的伤痕。
    看了一下，伸手，发现好像不大可能够得着，她怔了怔，放弃。
    林子骁顿时又恼火起来。
    心她怎能这样随便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够不着也要够着才是！
    她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对他漫不经心，对自己也同样漫不经心！
    南溪把药盒重新收拾好，还有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然后爬上床。
    将大灯关掉，只剩下床头朦胧的灯光。
    靠在床上，想起林子骁刚才也这样靠在床头吸烟的样子，心中隐隐地痛。
    她真的很想，少吸点。
    可是即使这么简单的话，她也没法表达出来。
    也许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以前的失语症已经成功地转移到她身上。
    记得曾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吸烟不好……”
    然而话还没完，他就猛地转身对她咆哮：“滚！”
    再想起今天他对她的折磨，想起他那些粗暴的每一瞬间，想到他不需要她时，就让她一个人睡……
    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
    她低下头，用手背抹去眼泪，侧过身子躺下。
    过了一会儿，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南溪身子僵住，手不觉攥住。
    “起来！”林子骁冷冷地。
    她不敢装睡，只得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