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所幸还在

    璀璨的繁星在乔丽娜的眼中，闪闪发光。
    ……
    阿克塔默默地看着她，微微张嘴，不知道该什么。
    “你还不打算上来？”乔丽娜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子，道。
    对方闻言一愣，这才缓缓地向岸边游去，爬上岸时，乔丽娜快步走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拉了他一把。
    一股温暖迅速从胳膊处蔓延到心脏……正是这双手，阿克塔才他感觉到夜晚有些冷——反衬那双手有多么温暖。
    “你……”阿克塔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顺着乔丽娜的手往上看去，直到眼神在她的脸庞上——那棕色的眼睛里也有和手相似的温度。
    还有……她的眼神……
    温暖的、专注的。
    撞上这样的眼神，周围的事物顿时“消失”了。他一愣，“理智”稍微回归的同时，脸颊不可遏止地烧红，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但是刚刚抬起手臂，上面的温暖又让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乔丽娜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以及动作，身体往前倾……
    她想做什么？
    阿克塔身体僵住，可能是因为心跳太快的缘故，那原本感受有些明显的一丝寒冷完全消失不见，反而热血沸腾。
    他们有一年多没见了，此时，阿克塔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看一次她，哪怕那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人——乔丽娜那双棕色眼睛和以前一样，纯净透亮，可同时多了一些什么——深处有瑰丽的色彩折射出来，带着一丝红狐族的女性会有着的，魅惑的光。
    哪怕，仿佛乔丽娜对自己缺少红狐族这个特征的不满还在耳边。
    转眼，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女孩了——她此时是一位少女，并且越来越漂亮，最终会长成见到的人都称赞的美人。
    阿克塔的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眼神有些呆滞地原地不动，心跳越来越快。
    她与他越来越近……
    扑通，扑通。
    深夜，没有人的湖边安静异常，只有心跳的声音——一切，不知道是周围太安静，还是心跳的声音太快太大。
    “你……”乔丽娜缓缓张嘴。
    阿克塔走神的状况稍微好了一些。
    “傻的啊。”乔丽娜继续。
    阿克塔一愣，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你……什么。”
    “我——你傻的啊？！到底是谁告诉你信物项链在湖里的？！告诉你项链在湖里你就跳下去？好在你会游泳——你要是不会呢？！”乔丽娜凑到他眼前盯着他看，似乎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语速也越来越快。
    阿克塔看着乔丽娜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脸上最后一丝红也烟消云散——虽然感觉到有些失望，不过更多的其实是……庆幸。
    “还有！”乔丽娜又加重了口气。
    还有？
    阿克塔其实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抖了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
    沙……
    一块毯子罩在阿克塔的头上——看着乔丽娜一脸无奈地合上了随身带着的炼金口袋：“你不觉得冷吗。”
    “你有些变了。”阿克塔轻声道。
    乔丽娜一愣。
    “你以前废话不会那么多。”
    “……”
    “你……以前不会和我这些，乔丽娜。”阿克塔继续道，没有看乔丽娜那复杂的神色，看向湖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跳下去了，虽然……即使想清楚了自己也不会后悔来着，“谢谢。”
    乔丽娜脸上的愤怒与不满渐渐消退，稍微冷静了下来，在他身边坐下：“那我以前会什么。”
    “‘哈哈哈干得漂亮’、‘哇原来你游泳那么好’、‘既然你那么想帮我的话，不用谢咯’什么的。”阿克塔毫不犹豫地道。
    “……”
    原来自己一直在对方的内心里是这么个印象吗……
    “特蕾莎去问了你们的辅导员，修尔转告给了我，不然我或许什么都不知道——而我本该什么都不知道。也做不了什么。”
    “哦，这就是你离开温格之后一年没有联系我的原因吗？”乔丽娜突然开口，可能是语气，或者是的话的内容有些“惨烈”，阿克塔不出话来。
    实际上阿克塔也是不太敢话。
    这个话题对他们来有些敏感。
    因为在不久之前，他们确实有一点多没有联系了。
    阿克塔比乔丽娜大一年，因此比她大一个年级——在离开温格到安立蒙学院的时候，他没有告诉她，到学院之后也一直没有给乔丽娜写过信，假期时，他因为去了其他城市，更没有回到温格。
    他以为，一切会那么结束。
    和想象中的那样。
    可是——他在这里，再一次地遇见了她，虽然开头与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两样，回想起来有些悲剧。
    “啊哈。”乔丽娜看到阿克塔没有回答，轻笑了一声，缓缓站起来，“那——还真是感谢你专门帮我跳一次湖啊，扯平了扯平了。”
    扯平……了？
    阿克塔一愣，立即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嘛。”乔丽娜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摆了摆手，“时间差不多，我先回去了，免得明天起不来。”
    “那你……心点。以后不要那么晚……”
    “婆婆妈妈的。”乔丽娜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烦不烦啊。”
    很好，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阿克塔记得，在温格时，她就是这个样子。
    “乔丽娜。”但是乔丽娜还没有走多远，便听到阿克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她回过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很高兴，能再遇到你。”他的身上盖着一块毯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乔丽娜沉默，先是低下了头，许久再次抬起。
    “哦。”她，“那还不走吗？你们宿舍的墙那么好翻的？”
    阿克塔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松了口气——这样已经，很好了。
    两人静静地前进，一前一后，背景被拉得有些长，像是在一条漫长的路上前进着。
    所幸此时彼此都还在。
    ……
    加利叶的信物项链:“？？？？？捞了我那么久，这就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