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婴为冢,吾命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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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耳边诡异响起的声音，林镜立即便要起身躲避，但一股不知是什么的力量，将林镜死死的压下，让他难以挪动。
    而此时那无数诡异的黑色生灵已经不知何时如潮水般离开了此地。
    林镜无法，只好看向四周的无边黑暗，对着呼啸的气流喊道。“前辈，有何吩咐，请但说无妨！”
    “。。。前辈？。。。说起来，我也的确算是你的前辈了。。。三千万年前的一代餐天，一眨眼的功夫，便该是二代餐天的世界了。。。”
    林镜自是不知餐天为何物，但听见那声音幽幽说道，林镜便不禁喊出声来：“三。。三千万年！”
    “好了，小家伙，我没精力陪你折腾！让我自己看吧！”
    林镜只觉眉心一丝凉意，似乎有什么进入了自己的意识之中。
    只是瞬间，便听到略带喜悦的声音响起“好！很好！虽然你的资质没有达到最好的凝气即死的地步，但也有筑基必亡的修道潜力，很好！”
    “。。筑基必亡！前辈，难道我筑基会死吗？！”
    “我没时间和你绕关子，就直说了，你，见过天意了吧。”
    林镜不由一惊，戒备的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活！”
    林镜听见此话，反而沉默，半晌道“前辈，您有何差遣就直说吧！至于修为，我会自己一步一步的修炼，只要待我成仙！自然就能解决问题”
    暗处的声音一滞，随即大笑，略显疯狂的说道“成仙！你竟然说你要成仙！。。。你自己看吧！懒得和你说了。”
    一道黑色气流顿时射向林镜，林镜躲闪不及，被气流正中心脏，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重新恢复了宁静的无边黑暗之中，悠远传来一道轻轻的叹息。“这一次，是要我杀了你么？我的丈夫，或者，我的父亲，盘天。”
    林镜仿若沉入了无穷的梦境，或成为少年，抑或为女童，为老者。。。种种身份，林镜仿佛经历了无数人生，各不相同。
    但唯一共同的，是每当自己踏上修行之路时，都共同出现的天意。近乎于自己当时一样的情况。。。
    只是林镜虽然体验着这一切，却什么都无法做。
    只有看着无数的身份在将天意所予的一切用到了尽头，然后在天意的爆发中痛苦的死去。
    看着一丝丝众生不甘的灵魂被天意吸取，消失在虚空深处。
    看着无数生灵在天意的操纵下修炼有成，却又不得寸进，最终羽化飞升，拜天成仙，为天所用。
    看到天意消失，星空之中亿万生灵为求解脱，杀入仙界，与仙一搏，终于陨落。
    看到餐天众生之宴、看到七帝化天，一切从头。。。一切，毁于旦夕！
    当林镜再一次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前辈，我懂了。”
    短暂的沉默，暗处的声音再次回响，“。。。你可知道，你所见的修士，皆是我当年的战友，你未见之人，又有不知几数啊。。。”
    听着声音的感叹，林镜不由握紧了拳头，即使心内对天意、对仙人的憎恨已达到了极致！但他始终下不了决心。
    见林镜一言不发，那声音嗤笑一声，“好了，如果你做出了决定，再来叫我吧！”
    林镜心内纷乱如麻，他想到了婉曦，想到了叶千心，想过他经历的每一件事。他想要逃避，可内心却将一切呈现在他的面前。他想逃避，可他终究退无可退！
    “前辈！我想好了！我要改变这一切，无论我会在哪里倒下，我都不会后悔！我要改命！”
    “很好，你是这无数年来，天意向这位于星空东荒域的废星投放的第二个试探品。也是餐天资质唯一可堪造就的一个。”
    此时林镜已经知道，天意所予的资质越高，则餐天修士的资质就越低。相反的，餐天修士的资质越高，天意所予的就越低。
    当然，这只限于被天意选中并赐予的修士。
    林镜不由问道“前辈，不知那位天意资质高的又是谁呢？”
    “。。。说起来，他还算是你的弟弟啊。身为天意所予的你难道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至于问他的资质？。。。用修士的话说，他完全可以不用修炼，一步成仙的地步了。”
    “餐天之路，他注定是星空死敌！”
    林镜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弟弟？既然天意所造，注定成仙，我又何必纠结！如果遇上，杀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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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镜随着一丝气流的牵引前行，直到眼前一亮，林镜已经站在了祭坛之上，看了看头顶仍在不断凝聚的气流，林镜站到了祭坛中间。闭上眼睛，道“前辈，我准备好了！”
    “不要着急，先待我凝聚出躯体再说。
    我强行掌控这废弃星球的星魂意志太久，以至于除了在极北之地内有一定自由，其余都被限制了，这里，早已变成了我的坟冢——天婴冢。
    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将我已经与星魂生根蒂固的地方全部拔出！再现我的身体，才有能力为你嫁餐天之命！”
    林镜闻言，睁开双眼，看向空中渐渐凝聚成型的气流，又问道“前辈当年又是为何将自己彻底藏在此处的？听前辈所言，这颗星球似乎在星空之中十分荒凉。”
    “。。。有些原因现在不便多说，但也是因为当年二代七天实力太强，甚至其狠辣远远超越一代！餐天大军被彻底赶回星空，也无力回攻。我才为了避开天意搜查，沉睡此处。”
    说着，只见空中气流凝聚速度陡然增强数倍！几乎瞬间，便已凝聚人形！
    只是。。。怎么看着那么小呢？
    林镜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看，不待问，声音便说道“不必疑惑，这具婴儿的身体，便是我降临时的躯体。”
    林镜见被戳破了心思，挠了挠头，笑道“没想到啊，我本来以为。。。”
    还未说完，狂风骤起，打断了林镜的话。
    黑暗的极致，便是光明。
    明明身处黑暗，只有一丝光明的祭坛上，林镜偏偏感到了黑暗的刺眼。
    “轰”，一阵气浪从祭坛之上瞬间扫过，在林镜看不到的地方席卷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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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之中，一道暗淡的目光从沉睡中苏醒。
    感觉的了星球上的波动。
    一位平常打扮的老人看向遥远的林镜所在的星球，道“你也醒来了。。大世，将临了，这一次之后，能否看到你呢？若琳。。。”说着老人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一壶清酒。
    老人又一次闭上了双眼，只是苍老的眼角，分明滚落几滴泪珠。滴入虚空之中，折射出了无数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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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镜睁开眼睛，眼前赫然漂浮着一个浑身漆黑的诡异婴儿，身周不断的逸散着黑色的气流。
    只听那婴儿催促道“快些！不知为何，我竟然不能融入法则之内！只怕要不了多久我体内的灵气就会消散一空！”
    听此，林镜连忙按照婴儿的指示，脱光了上衣，站在她的旁边。
    “带上来！”
    只见两名修士被不知何时又再次出现的黑色生灵推到了祭坛之上。
    只听那婴儿对林镜说道“这两个人是丹圣派来追查你的线索的修士，看来，你接的任务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啊！你一个小小凝气，竟然派出了两名虚婴修士。”
    见林镜没有答复，便又说道，“记住了，我叫牧天云！”说着双手插入两名修士的胸口，鲜血四溅。
    顿时牧天云的眼睛变得血红。一字一顿道
    “我，一代餐天之修，以我牧祺之名，代以此二人之血，逆推本源！以此星为祭！予此人林镜，完整餐天之法！必以众生之名，行餐天之事！天不灭，餐天不休！”
    一边说，牧天云身周黑色气流大冒，身形越来越虚幻，但依旧奋力带着林镜的身体不断上升，最终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空！
    随着牧天云最后的声音落下，祭坛之上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轰然升起，将林镜和牧天云笼罩其中。
    星球上无数高阶修士望向北方，不断有人腾空而起，而目标，正是极北荒域！
    如果站在星空之中，就会发现，这道光束，将整个星球彻底贯穿！
    光柱之内，闭目接受传承的林镜突然睁开双目，抬头望天，平静开口
    随着林镜开口，祭坛光芒再次暴涨！
    “一代之时，上天有意，霸凌众生；
    二代其后，苍天有灵，占于仙穹；
    今，吾在此立誓，
    我要这天！三代而绝，
    我要，永灭天空！”
    在牧天云惊讶的表情中，天空瞬间一阵波纹，在星空中扩散，直至消失。。。
    冥冥中，林镜的誓言，已经为世间所认，成为了契约，代表了众生的意愿！成为了众生和林镜的约定！
    自此，因为一个永字，林镜只要一日仍坚守餐天之念，他便是众生意志的代行人！
    这是祝福，却也成为了约束！
    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点的牧天云不禁叹息。
    不过木已成舟，她也无计可施，她也没想到，一直犹豫的林镜一旦下定决心，竟然如此不为自己留后路！
    比自己失败之后自封天婴冢还要决绝无数倍！
    从来没有人，敢发下如此决绝的誓言！
    随着誓言的落下，光柱的光芒本已暗淡，林镜和牧天云开始缓缓下沉。
    突然，平静片刻的林镜再次开口
    “我以此天婴冢为根，葬我为天之欲，以这星空为基，成我餐天之名，吾之一命！当只为餐天！”
    光柱顿时再次大放光明。
    这一次，在意志上的压迫，其震动足以惊动仙界！震动星空！
    世间修士，纵以餐天为名，也不过多为求得机缘巧合，抑或破己宿命，又有几人是真正心怀众生？
    “你疯了！你这是毁了你一辈子！如果失败！你连轮回都别再想了！”牧天云在林镜身旁吼道。
    可是林镜已经昏了过去。林镜毕竟只是区区凝气，纵然天赋过人，又如何禁得住如此庞大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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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之中，一双冥冥中的眼睛看向这里，心意一动，抹平了这本该震动星空的痕迹。
    “呵呵，吾命餐天吗？有意思，希望你能给我点惊喜吧。。。”
    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似乎一切的回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