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是梦！

    杂乱的书桌，散落在地的的书本，被随意丢弃在一边的书包，被子枕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散落在床和地板上。
    偌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漫画和小说，昏暗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杂乱的衣物堆积在办公椅上。
    路云躺在地板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脑袋里乱糟糟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啊啊啊！”
    乱糟糟的头发被挠得跟个鸡窝似的，今天真的是糟透了。
    “难道真的只是个梦吗？”
    那这个梦也太真实太清晰了。
    走出房门，踏上楼梯，安全通道里的灯年久失修已经坏掉了，在黑暗的楼道里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只要心里想着兔崽子，黑暗都变得不可怕了。
    很快就走到了11楼，再往上去就是天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满怀期待，也许那个小小的身影此时正蹲在那等着自己；同时也充满忐忑，或许那里什么也没有。
    先看到的是那个锁上的门，天台是不允许进入的。
    视角向下搜寻，企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惜，楼道中就那么点地方，什么都没有。
    坐倒在楼道间，耷拉着脸有一言不发，门缝中吹在身上，感到清凉无比。
    就这样坐在楼道里不知道坐了多久，在屁股变得冰凉，脑子无比清醒后，慢悠悠地会到了家中。
    “或许真的是个梦。”
    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要上课，还有中考等着他。
    他做了梦，一个噩梦。
    女孩在哭，哭的很伤心，嘶哑的声音在叫喊着什么。
    她在流血，满身的青紫红肿，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血液顺着肢体缓缓流下，滴向地面。
    女孩已经面目全非，但从她那熟悉的瘦小的身躯，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谁。
    那是他的心上人，那是他的兔崽子。
    他飞快地奔向那日思夜想的人，想要抱住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可他再怎么奔跑，仍然没有靠近一点。
    满是血迹的身体缓缓向前倾倒，青紫一片的手臂用尽全力向前探去，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女孩倒了下去，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呃啊啊！！”
    “啊啊啊啊啊！”
    路云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抱头痛哭，他放声大喊着，只是声音从嗓子里传出来就变成了沙哑低弱的“呃呃”“啊啊”声。
    浑浑噩噩地上学，浑浑噩噩地上课，浑浑噩噩地回家。
    然后又是一个噩梦。
    女孩躺在浴缸里，鲜红的水没过女孩子头顶，大大小小的冰块浮在水面上。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第五个噩梦。
    女孩站在楼顶上，背对着路云，清风吹动，青丝飘动，女孩竟然是一头短发。
    女孩回头对路云笑了笑，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
    路云向前走去，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女孩突然向前倒去，笔直得向下坠落而去。
    “不！！”
    梦中惊醒，抱住脑袋无声痛哭。
    他快疯了，脑袋疼痛无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身掉落在地板上，他看见了一堆东西。
    一堆写满了字的草稿纸。
    “同桌小闺蜜每次都熟练的感人哈哈哈哈哈。”
    “你也不要老是欺负人家嘛。”
    “班主任小姑抄蛋炒饭竟然问我先放鸡蛋还是先放米饭。”
    “哈哈哈哈要先放油。”
    ……
    “你还有我。”
    拿着这摞草稿纸的手在颤抖，颗颗泪珠滴落在纸上，路云在笑，笑出了声，笑出了泪。
    “不是梦！那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