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镇中城

    次日，天刚蒙蒙亮。
    老魏头便粗鲁的拍着秦霄云的脸，将他叫了起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老魏头特意拿了一件他自己的麻布长衫给秦霄云换上。
    但不管穿什么衣服，对秦霄云来说，素振刀都是不离身的。
    看秦霄云换好了衣服，老魏头便急吼吼的说道：“抓紧，走！”
    昨天相处下来，没发现这老魏头是如此的急性子。
    秦霄云左顾右盼，没看见狗剩，便问道：“狗剩呢？不带他和我们一起？”
    老魏头摆摆手，说道：“他太小，脚力跟不上，我们必须要赶在天黑前返回村子，所以我们的搞快点。”
    秦霄云明白，
    但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他一个小孩在家，行不行？”
    “没事，把门锁上就行了。给他留了吃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别操心了！”
    老魏头锁上院门。
    村子里的小路，坑坑洼洼，九拐十八弯。
    秦霄云跟着老魏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
    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吠之声。
    也遇到好几个村民和老魏头打招呼的。
    不需要特意观察，秦霄云发现村子里所有的房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窗户特别小。
    难道是防贼？都穷的跟乞丐差不多的农民，还怕被人偷？
    至于是不是防老王，秦霄云倒没想到这一层。
    窗户应该是越大，越亮越好。
    想不通这里的房子为什么都是小窗户，而且位置还很高。
    好像真的是防老王的，想爬窗户，没门。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走到村口时，晨风刮来了一段村民的对话。
    “昨天巡逻队的，又死了三个！”
    “李大，你听谁说的？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我亲耳听村长说的。”
    …
    秦霄云跟着老魏头，径直走出村子。
    两个村民的谈话，老魏头仿佛没听见似的，置若罔闻。
    二人走的很快，大概用了五个多小时，来到一座城池外。
    老魏头指了指前面的城墙，说道：“鸣蝌街就在里面。”
    顺着老魏头指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座方圆五公里左右的小县城，四周有一丈多高的古城墙。
    看着规模，城中至少居住着一万多人。
    镇中城！
    秦霄云不禁感慨，真是长见识了。
    城门大开，没有守卫阻拦，畅通无阻。
    进城之前，老魏头叫住了秦霄云，非常严肃的说道：“有个事情，我得提前和你说清楚。”
    “您说！”
    “以往，也有外界误入咱们阴阳镇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安排进了巡逻队。”
    秦霄云聚精会神，聆听老魏头接下来要说的重点。
    “巡逻队，我们私下叫送死队。”
    秦霄云微微皱眉，问道：“白天不是很安全吗？怎么会？”
    老魏头摆摆手，说道：“这里除了阴鬼外，还有阴灵，它们可以在白天出没。”
    “什么是阴灵？”秦霄云问。
    “那些超过十年的猛兽，死后都会有灵，被称为阴灵。”
    老魏头言简意赅的解释过后，郑重说道：“所以，我不想眼睁睁看你被安排进巡逻队。”
    秦霄云吃过一次亏，知道这些阴灵，阴鬼的强大，
    前天晚上他被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于是，有点惴惴不安的问道：“魏爷爷，那，我该怎么办？”
    “记住，以后不管谁问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你就说是从魏家庄过来的，是我老魏头家的亲戚。名字叫魏青。”老魏头非常严肃的叮嘱道。
    秦霄云点头，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名字和出处。
    老魏头可能是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
    也可能有别的想法，想把秦霄云留在身边。
    所以，他是真心实意的在为秦霄云着想。
    走了一上午路，此时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老魏头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两个饭团，一人一个当做午饭。
    …
    老魏头他们村叫“黑土”村。
    此时，村长家里，来了两人，正是李大和李二。
    李大迷起小眼睛，绘声绘色的说道：“村长，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举报老魏头窝藏外来者！”
    李二附和说道：“对，没错！”
    村长朱平慎重问道：“举报窝藏外来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有证据吗？”
    李大激动的说道：“我们二人亲眼所见，老魏头领着一个小伙子，去城里了。”
    能当上村长的，那都是人精。
    朱平瞬间明白了乍回事，摆摆手，说道：“也许是来串门的亲戚？”
    李二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学着他哥的样子，说道：“那人没有留辫子！肯定不是俺们这里的人。”
    李大笑眯眯的谄媚道：“村长，那个，巡逻队不是正缺人手吗？您看，我们兄弟举报有没有功啊？”
    ……
    秦霄云和老魏头进入城中。
    小城虽然不大，但划分了四个片区，分行政区，商业区，娱乐区和教育区。
    老魏头带着秦霄云直奔商业区的符文工会。
    商业区是城中最大的片区，里面有好几条街，鸣蝌街是其中之一。
    秦霄云现在兜比脸还白，根本没钱买房，鸣蝌街77号就在那里，不会跑。
    所以，不着急去鸣蝌街，他今天的目的地是符文工会。
    符文工会的大厅里，人头攒动，顾客络绎不绝。
    这里是整个商业区生意最好的地方，符文对于每个家庭来说，都是刚需。
    墙上贴着价目表，不存在讲价还价，照章办事。
    老魏头带了三块大洋，准备买三张黄纸灯符。
    队伍排的很长，跟在后面排队，终于轮到老魏头了。
    掏出三块大洋，陪着笑，说道：“您好，我要三张一级灯符。”
    柜台后面，学徒模样的年轻女孩，有点疲惫的说道：“一级的灯符卖完了，二级的还有，你要不要？”
    二级的黄纸灯符，要两块大洋，但功能更强大一些，维持的时间也更久一点，老魏头家用的话，可以用一个半月，但没有两张一级灯符划算。
    老魏头正在犹豫之际，跟在后面的秦霄云说道：“买吧！”
    也不能白跑一趟，老魏头虽然心疼，但还是买了一张二级的灯符。
    轮到秦霄云，他走上前，冲女学徒符师笑了笑，没说要买什么。
    女孩忙了一上午了，嗓子都哑了，见秦霄云不说话，便催促说道：“买什么，你快点的，后面还有好多人排队呢！”
    秦霄云不好意思的问道：“我不买东西，请问，你们这里…”
    “不买东西，赶紧让开！后面的，你过来！”
    没等秦霄云问出口，就被赶出了大厅。
    老魏头瞅了他一眼，说道：“这里不对外招学徒的，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拉关系走后门，都进不去。”
    秦霄云摇摇头，说道：“无所谓，大不了我自己研究。只是不知道他们用的黄纸和朱砂是特制的还是普通的。”
    老魏头一愣，眼睛微眯，问道：“你想自己画？”
    秦霄云点头，自信回道：“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