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三章

    第3章
    “真是不得了的人呢。”
    在波尔茨答应了之后，波尔茨就被医生带出了贫民窟。
    他坐在车子里面，看着贫民窟渐渐远去。
    医生就坐在他旁边：“这次的目标是歼灭这个组织的所有人，一个活口都不可以留，你应该可以做到吧。”
    这个组织很小，人不多，但是也有三十来个人。
    这样的任务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有点难，不过医生觉得波尔茨可以完成。
    波尔茨膝盖上放着他要来的武器，不是匕首，而是一把□□，只是随手找来的一把制式刀而已，波尔茨却看着这把刀低头沉思着。
    “可以。”
    死亡这个词距离波尔茨并不遥远，只是他很难死掉罢了，杀人也不在乎被杀的人是谁。
    车子很快就到了地点，这里是郊区的一个小工厂，外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巡逻的人，除了波尔茨之外，还有其他的港口黑手党的人，是为了给波尔茨擦屁|股。
    万一波尔茨放跑了人，他们也可以出手来解决。
    医生给了波尔茨很详细的地图和人员分布，他看了一眼就全部记住了，拿着刀从车子上面下来，他的身影在黄昏时看的一清二楚，雪地中的那一抹黑色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波尔茨没有搞什么潜入，而是光明正大的拿着出了鞘的刀往工厂大门走。
    “什么人！”在门口警戒的人拿着木仓指着波尔茨。
    波尔茨没理他们，继续往里面走，守门的人赶紧通知里面，然后打响了第一枪。
    空旷的郊区，一声枪响像是信号一样，在外面等着的港口黑手党的人只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那个小姑娘是被杀了？”保护医生的人不确定的说。
    两具尸体躺在地上，血液染红了地面，波尔茨脚上是医生给的新的鞋子，黑色的小皮鞋，上面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都没有沾，波尔茨绕过那两具尸体，在踹门的前一秒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赶紧躲在了墙壁后面。
    就是前后脚的功夫，那扇铁门就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
    波尔茨一脚将厚重的铁门踹飞，两扇巨大的铁门就像在波尔茨的脚下就像是两张白纸一样轻飘飘的飞出去，连带着后面的人毫无防备被铁门压住，失去了战斗力。
    “好弱。”波尔茨站在了其中一扇铁门上面，富有童心的在上面跳了跳。
    将近四百斤的体重把下面压住的人跳的直吐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9.”波尔茨数了一下，距离纸上的人数还有22个。
    工厂深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波尔茨听了一下，从门口正中央闪开，站在了影子里。
    一共来了15个人，手里都拿着枪，波尔茨并没有可以藏，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波尔茨的身影，他们甚至有点意外过来的人竟然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而且拿着的还是冷兵器。
    还没等他们说点什么，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就已经倒下了，罪魁祸首是刚才在站在门边的那个小姑娘，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将近二十米的距离眨眼间就缩到最短，锋利的□□轻轻松松的将距离最近的那个人的头割了下来。
    血液喷溅了波尔茨和旁边的人身上一脸。
    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
    枪支甚至没有取得应有的效用，胡乱射出去的子弹根本没有伤到目标一丝一毫。
    “24.”还有七个。
    这个任务比波尔茨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出色的听力让他听到了除了自己之外的脚步声，人数还不少，应该是剩下的七个人。
    波尔茨走路悄无声息，留在身后的，就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四溅的鲜血，他像幽灵一样悄悄的接近了发出声音的房间，站在门口之后，就更能听清里面的声音。
    好像是在争吵。
    剩下的人，全部在里面。
    正好，不用浪费更多的时间去找。波尔茨照旧踢飞了那扇锁得紧紧的门，里面上的三道锁就像面条一样毫无作用。
    那间屋子里有监控，里面甚至有自己现在的样子，波尔茨数着房间里的人数，发现正好对的上。
    机关枪的子弹突突突的射着，波尔茨的身影在密密麻麻的子弹里穿梭，只有头发被子弹打中，掉下几根头发来。
    医生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就见到了波尔茨从远处走来的身影。
    他和离开时区别不大，只有身上还粘稠的鲜血让医生知道他刚刚进行了一场任务。
    “已经解决了，31个人。”波尔茨擦了一下脸上沾着的血水，一身的血迹让波尔茨看起来颇为凶恶，即使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那份冷静已经足以让人胆寒。
    就算是太宰先生他们在第一次完成任务杀了这么多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平静吧。
    这孩子，是个天生的杀人机器。
    医生嘴角勾了起来，让其他人去查看现场，他则是点了根烟，还象征性的递给了波尔茨一根：“要来一根吗？”
    波尔茨看着已经伸到眼前的烟，沉默了一下接了过来。
    “小女孩还是不要抽烟的好。”医生倒是没想到波尔茨会接过烟去，反正她也不会抽，拿着也只是玩玩而已，他从衣兜里掏出了雪白的手帕递给了波尔茨：“把脸上擦一擦。”
    “……谢谢。”波尔茨擦了擦脸，已经沾了血迹的手帕已经没有办法再用了，而且头发里面也渗进去了血迹，只是一张手帕根本就擦不干净。
    医生也没有让波尔茨换衣服的意思，一个小姑娘在寒风中站着，露着细瘦的胳膊和大|腿，唯一称得上干净的，就只有脚上那双黑色的皮鞋。
    去确认战果的部下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一份报告。
    “那就先回贫民窟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等到了贫民窟，医生履行承诺拿了很多药给了波尔茨。
    “真的不愿意加入港口黑手党吗？你很有才能。”在波尔茨离开的时候，医生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在港口黑手党虽然训练很累，可是至少吃得饱穿得暖，而且受伤还有医生来治疗，更是你展现自己抱负的平台，也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波尔茨摇了摇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他拎着那一塑料袋的药物和绷带，从来时的路回到了那个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处。
    芥川龙之介在吃饱了之后又发烧昏睡了过去，一睡一醒就已经到了晚上，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波尔茨的身影，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处理过的痕迹。
    波尔茨还没回来。
    芥川心中涌上一股没来由的恐慌，他从自己躺着的地方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从门口出去，外面的风雪变得更大，雪花混着大风在这条巷子里面肆虐着，脆弱的墙壁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么大的风雪，门口的雪地上也没有脚印。
    波尔茨出去之后根本就没有回来。
    是已经逃了？还是出了事？
    不管哪个都不是芥川龙之介愿意看到的，他捂着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又撕裂开的腹部的伤口，想要冲进风雪里面找人。
    不管在哪里，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
    波尔茨护着怀里的那包决定芥川龙之介的生命的药，即使被大风吹着，除了被风扬起来劈啪作响的头发，他本人稳得根本不像在这种恶劣天气行走的人。
    “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远远的就看到从那条巷子里跑出来的黑色的人影，波尔茨难得有其他情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把芥川从雪地里捞了出来。
    “……波尔茨？”芥川被一个冰凉坚硬的怀抱抱住了，距离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传出来的血腥味，他的头发打在身上很疼，但是芥川却好像找到了什么一样顿时放松了下来。
    “怎么突然跑出来了。”波尔茨直接把芥川打横抱起来，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自尊心不小的芥川在一开始的怔愣之后激烈的挣扎了起来：“不要这么抱着我啊！”
    “但是肚子上有伤口不是吗？”
    远古生物太脆弱了，脆弱到这种伤就可以丢掉性命。
    波尔茨把那包药递到芥川的手里：“药我给你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