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终章（6）【大结局】

    【】
    完全消失……
    “虽然这个消息听起来很残酷——但是，西丽丝即使没有完全死去，在这个状况下也活不了多长时间。”齐格林很严肃，苍老的脸上，眸子依旧闪烁着锐利的光，“她的力量来自圣龙之血，但身体素质不可能达到圣龙的程度——要压抑住相当于反噬的排斥，只能通过‘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姐姐的黑影族’抵消平常的反噬，并且有规律地更换身体——”
    她带来了有些惊人的消息。
    ——金雀竟然是借用圣龙之血作为力量之源。
    但是比起这个……
    “等等，特蕾莎如果更换其他身体……”乔丽娜忍不住道。
    “刚才发生的爆炸，应该全部都炸掉了。而且，没有了阿加莎，谁知道她多久需要更换一次？”齐格林不得不否认这个提议，颇为无奈。
    “平时是多久一次？”
    “差不多一年。”
    “没有阿加莎呢？”
    “几分钟吧。”
    “……”
    事实上，现在连金雀的灵魂在哪里这件事情都不清楚。
    几乎可以宣判死刑。
    修尔低着头，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人们于是看不到他的这种沉默意味着什么。
    只能从他身体周围凌乱的气息感觉到……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他……到底是赶不上了吗。
    ——
    从第一眼见到她，就隐隐地觉得她的气息很熟悉——之后遇到的，是那种种令他不断深陷其中的东西……
    他无惧，却又高估了自己的意义。
    哪怕最后的他终于愿意展现自己真实的姿态，愿意为了她回归自己的本职。
    可已经来不及了……
    ——
    “哦吼，这不是齐格林吗。”就在这时，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乌兹从远处缓步走来。
    “……这不是……乌兹院长？”普利莫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经常神游到不为人知地方的院长，这时出现了？
    “乌兹？你这老家伙还活着？！”齐格林看到乌兹，也是很惊讶。
    “你不是没死么。”乌兹半开玩笑地道，“差不多差不多。”
    “呸——所以，根本什么也没做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齐格林收敛了神色，问道，“来做工作总结的吗？”
    ……看起来真是非常不受欢迎呢。
    “中转之所的熔炉怎么样了。”乌兹也不再废话，直言道。
    “还在运转，现在的修复工作正在进行，使用的是之前……残余的力量，圣龙如果愿意接替炉心，就没有问题。即使不愿意，一年内设计出全新的，也可以——但是绝对是一整年的地狱加班。”齐格林叹气。
    “哦——不是有个旧的吗，西丽丝她当了三十年的炉心吧。”乌兹缓缓道。
    他的话让修尔抬起了头。
    齐格林则是蹙眉——她其实不希望修尔过于悲伤，而现在乌兹像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想了想，才道：“那又如何，她到底是……”
    “没有炉心，熔炉是不可能继续运转的。”乌兹摇头，“看来她还真是采取了那个提议啊。”
    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
    “您……什么。”修尔的眼睛中渐渐有光亮起。
    ——
    “她应该在这里。”
    【②】
    这声音——
    人们转头看去，发现阿里尔?圣菲斯与杰西卡并肩走来。
    平时，两人的脸上都有化不开的严肃，然而此时脸上却又带了一丝……紧张。
    “她……”修尔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亦是如此——
    “知道安立蒙学院存在的另外一个意义是什么么？”这时，乌兹面带笑意，“中转之所的炉心其实并不在中转之所——而是在安立蒙学院。”
    当初建起熔炉时，就是担心中转之所被袭击。
    “炉心虽然一般是圣龙，西丽丝是个特例——因为她获得了圣龙之血，而当时的修尔并没有承担这种责任的必要，因此由她接手，为了保持炉心的稳定，她也制作了一个强度很高的载体。”乌兹继续，“就在白塔之下。”
    “……”
    “……”
    好像有些微妙。
    该庆幸修尔一怒之下把整个白塔给炸了吗……
    “你们别和我……她现在……”乔丽娜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道。
    “啊，确实埋着，因为当时有点恶趣味，还让他们帮忙打了一具棺材……”乌兹笑了笑。
    “……”
    “……”
    “……”
    什么狗屁恶趣味。
    修尔二话不，走上前去——
    “诶诶诶诶直接挖吗？这个听起来特别厉害诶！”乔丽娜看到修尔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嚎叫了一声。
    “……啊啊啊乔丽娜你干什么！别拖着我啊！”加利叶觉得乔丽娜莫名其妙的，被一路拖着走，差点要疯了——什么玩意啊她根本没想过有这种事情啊？！
    “走走走，人多力量大啊！”柯丽也冒出了话。
    “……我们也要去吗？”希特有些迟疑地看向普利莫。
    普利莫则面带微笑：“反正，我们不是也没做什么吗？”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③】
    安立蒙学院，午后，阳光灿烂。
    学院似乎经历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大家都一无所知。
    不过听是演习出了问题，连院长都赶回来了——
    柯丽在《安立蒙八卦报》里热烈地书写了这一位长（o）寿（bu）的（si）院长，以至于他一度成为了人们围观的对象。
    什么索要签名照啊……的。
    虽然很多事情仍然莫名其妙。
    虽然中转之所也莫名其妙地受到了袭击。
    虽然一些学生，比如修尔，致力于白塔的挖掘事业的。
    不过……
    总体而言还是一个其乐融融（x）的画面。
    ——
    时间大概过了半天，除了修尔外的其他人，都轮过好几次班了。
    其他人也赶来了。
    白塔的废墟被清理得很快，修尔也几乎是不顾形象地继续往下挖什么的。
    “年轻人可真是有活力啊。”阿里尔坐在一旁搭好的棚子里的椅子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道。
    身边还有乌兹、齐格林——海斯特觉得自己还是个年轻人，在一旁站着等轮班了。
    大约是大佬云集。
    “你们……不担心别的问题吗。”杰西卡没有在享受之列，她要重组学院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跟着她一起折腾的特蒂娜和安塔什么的，虽然是加班到死的节奏，然而至少……升职和工资有望啊。
    “啥问题？”乔丽娜也是半个享受的——不过能让她工作那么长时间，已经堪称奇迹。
    “……你不应该问问你父亲的事情么。”杰西卡汗颜。
    “不怕啦，阿克塔帮我传信就好了。”乔丽娜嘻嘻地笑。
    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不是么。
    “……就算特蕾莎还留下了一具载体，但是她剩下的灵魂，能够支撑多久？她能控制圣龙之血么？”杰西卡则是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毕竟，阿加莎的黑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个的话，其实哈默城有一项新的技术。”这话的人是阿里尔，她喝了一口茶，让人给她锤肩膀的手停了下来，“那才是真正的属于哈默城的技术——莫里格幼年无意中发现的，可以提升‘血脉魔力’容纳程度的技术，大致的意思是，只要身体强度足够，灵魂的承受度不是问题，或者，本来像是毒一样的圣龙血，也会成为重要的支柱。”
    “这……”杰西卡颇为惊讶。
    “嗯……应该差不多了。”
    “啥？”
    众人懵逼。
    ——
    “你们……都在干什么。”正安静时，一个有些冷清的声音响起。
    【④】
    修尔听到这个声音时，身体猛地僵住。
    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卧槽——特蕾莎你不是被埋起来的吗？！”
    “谁的。”
    “就是那什么炉心什么的……”
    “炉心被埋还能为熔炉提供能量？你这不是不听课的问题，是脑子的问题吧？”
    “我……”
    ——
    耳边的一切变得无比清晰。
    与那些心情，激动、喜悦、感动、温暖一起涌入心头，渐渐地平复那颗变得有些麻木的心。
    “你之前去哪里了。”
    “这具身体被送到了哈默城，要接受一些新技术的修改。花了一点时间稳定下来——唔，顺便把莫里格带回来了，虽然刚刚又不见了。”
    “还以为你真的要挂了。”
    “还不至于。”
    “怎么突然那么通情达理了。”
    “不值得为那种蠢货付出生命，想活下去。”
    ——
    想活下去——修尔的手缓缓地垂下，沾着泥的手动了动，然而又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动作。
    本来认为自己只有一个目标的她——现在却要“活下来”。
    他……
    “修尔。”那声音渐渐近了，直到像往常般唤他的名字，“我回来了。”
    ——
    【完】